返回 2022年06月30日

　　黄迪声
　　盼望一场大雨吗？已是成年的我们
都深知：大雨，真的是可望而不可求

曾经八个多月，没有一场像样的雨落
可是日子，不也得照样过吗

天天盼，盼望一场像样的大雨
可是，你越是盼，就越让你失望

小的时候，太失望了，可以闭着眼哭
父母就会心疼你，帮你满足各种需求

可是你已是大人了。而且，也没了父母
没人再心疼和惯着你，失望与否，谁理

所以，长大的标准，常常就是不再矫情
会深切懂得：大雨，不是想有就可以有的

真正的大雨，要来的时候，也许
会没有一丝征兆。也许，让你根本想不到

可是它的确会在夏秋时的某个白天
或一个已不再年轻的晚上，突然来到

真正的大雨，在天气预报上，是深色的
是蓝色深蓝色、甚至是红色紫红色的

大雨到来时，一定会挟裹着狂啸的风
把我们平时的空间，狠狠地抛向高空

只有被抛上去，才会遇到寒冷和闪电
暑气和溽热才会化为水滴，盛满空中的水盆

在闪电和惊雷中，空中的大水盆会倾倒下来
让人间猝不及防，甚至根本不去管能否扛住

真正的大雨都是这样：所有的河床
都被突然涨满！无法忍受也要忍受

旱情倾刻化解。从化解，继而转到饱和
从饱和，继而感到过度了，直到滚滚洪流

雨从天上，向下倾倒时，挤得空气四逃
四逃时，又被闪电斩断去路，遭巨雷猛训

排水系统先是不堪负重，再到形同虚设
马路成河流，大街成水库，汽车成小舟

再大的树，也有折断的，也有倾倒的
再优良的秩序，也会瞬间慌乱，无奈失控

大雨，会让人兴奋，让人满足，让人恐惧
大雨，会冲破束缚，解除旱情，洗净污垢

大雨的滋味，是最全的：有雷有电有风有力
也许每个人，都会盼望大雨，又会感到恐惧

确是这样：美好和难忘的瞬间和滋味
都不会是安稳的：都让人深感纠结甚至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