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清官廉吏】(八)
郭琇:清廉耿直 名臣典范
新即墨
2024年11月05日
新即墨2024年11月05日04版面

郭琇画像。
在青岛即墨,提起明清时期的郭氏家族,几乎妇孺皆知。《郭氏族谱》中族谱行辈为“宗中作正士,文成方显德,敬业需纯志,荣恩发鸿图”,这里面包含了郭家先祖对后人“竭忠为国、清廉为官”的要求和期望。郭氏家族诗书传家,人才辈出,其中最为著名当属清康熙年间官至湖广总督的郭琇。
郭琇(1638-1715),字瑞甫,号华野,即墨郭家巷村(今属即墨区环秀街道)人。郭琇自幼天资聪颖,好学上进,17岁补录为秀才,32岁成举人,33岁中进士。
清康熙十八年(1679),郭琇赴任吴江县令。当时,郭琇的顶头上司、江苏巡抚余国柱是个典型的“硕鼠”,史书以“征贿巨万”四字形容其贪婪的程度。郭琇面对余国柱的无耻索贿,无奈只好向百姓索取,导致自身也名声不佳。余国柱走后,新任江苏巡抚汤斌是个大名鼎鼎的清官。汤斌上任后,本想把郭琇撤职查办。没想到暗访之下,“贪官”郭琇在民间居然官声颇好。当汤斌把郭琇叫去面诫时,郭琇一不掩饰二不诿过,当即表示悔过自新,痛改前非。郭琇领受汤斌训勉回来后,即刻叫人打来十几大桶水,与家仆一起使劲地冲洗大堂,并向众人承认自己的过错,郑重宣布:以前的郭琇不存在了,今后郭琇将“自新”,这就是“郭琇洗堂”的故事。后汤斌以郭琇“廉能最著”举荐于朝,清康熙二十六年(1687)郭琇补授为都察院江南道试监察御史。任职期间,由于其洁身自好,忠于职守,被史书誉为“铁面御史”。
清康熙二十七年(1688),郭琇上《参河臣疏》,陈述河道总督靳辅在户部尚书佛伦庇护下治河措施不当,致使江南地区困于水患。由此,靳辅被罢官,佛伦被降职,郭琇升任左佥都御史。接着,他又冒险上《纠大臣疏》,弹劾“势焰熏灼,辉赫万里”的武英殿大学士明珠及余国柱等,揭发他们结党营私、排陷异己、贪污受贿等罪行,致使明珠被罢官,余国柱等人被逐回籍。郭琇也因此受到康熙皇帝的器重,不久升任都察院左都御史。次年,他又上《参近臣疏》,弹劾皇帝宠臣少詹事高士奇、原任右都御史王鸿绪和给事中何楷、修撰陈之龙、编修王顼龄等植党营私、以权谋私、徇情枉法、贪污自肥等罪,高士奇等一伙权臣被罢官。郭琇的三大疏引起“群党侧目,百端交构”,“天子为之改容,举朝为之失色”,因而赠其雅号为“郭三本”。清康熙二十九年(1690),时任山东巡抚的佛伦等为报私仇,上疏皇帝,参奏“郭琇之父郭景昌原名郭尔标,入贼党伏法,郭琇私改父名请诰封,应追夺。”这一罪名是佛伦为陷害异己,采用移花接木之术,嫁祸于郭琇,实属诬陷。
明珠、高士奇等党羽不甘心,必置郭琇于死地而后快,接着又罗织了“侵吞漕米案”,加害郭琇,称“郭琇任吴江县令时,曾侵吞仓贮米粮2300余石”。江苏巡抚洪之杰行文到山东,要郭琇到江宁当面对质。郭琇大大方方地到江宁对质。官仓粮食被吞没,的确发生于郭琇任期内。当时监管仓贮的县丞赵炯收了两年漕米2300石后,却中饱私囊,郭琇对此并不知情。后来,仓贮署印移交给新任官员张绮梅,他的行迹才随之败露。郭琇当时已经调离,而赵炯则畏罪潜逃。郭琇知晓后,一面派人代买漕粮足数还仓,一面修书给新任知县以及江宁按察使,恳请通令严捕赵炯归案。但按察使高承爵既和高士奇同宗,又是明珠的侄女婿,和郭琇关系恶劣,故意放纵而不缉。本来早该了结的陈案,如今再度被翻出,成为整垮郭琇的最后一根稻草。
高承爵明知此事纯系诬陷,却在公堂之上用酷刑对原吴江县属员周德明、张绮梅等逼供。周德明等称:侵吞米粮系原吴江县丞赵炯,经收康熙二十二年、二十三年两年漕米2300石,私自贪占,郭琇并不知晓。后来赵炯因罪行败露,畏罪潜逃。郭琇得知后,着家人于康熙二十七年购买米粮,如数还仓。在公堂上张绮梅还出示了和赵炯进行仓贮交接的印结文档。高承爵等得不到满意的口供,便用酷刑逼供,张绮梅被连夹11次,始终不肯就范。郭琇对此忍无可忍,说道:“若辈不过欲死我耳,何不诬承而自苦若是!”气得高承爵暴跳如雷,无计可施,因证据不足,不能定罪。康熙皇帝深知郭琇三疏树敌太多,于翌年正月,特旨放免郭琇回籍。
清康熙三十八年(1699),皇帝南巡回京,到了吴江,老百姓都为郭琇申冤。路过山东时,郭琇奉命赴德州迎驾,他当面向皇帝陈诉了冤情,这才洗刷了冤屈。康熙皇帝对大臣们说:“朕幸江南,吴江百姓至今感戴郭琇,可见是个好官。”因郭琇政绩卓著,皇帝当即传旨授郭琇为湖广总督。郭琇到任后,极力整顿吏治,清除弊政,减免税赋,使百姓大受其益。同时,对辖区内之贪官襄阳知府黄章、荆南道蒋兴艺、兴国州知州张耀祖、嘉禾县知县陈开泰等一一参奏,一时之间,江南“墨吏望风解绶”。郭琇政绩出色,深受百姓爱戴,连康熙皇帝也感叹说:“如郭琇为官,不但为当今名臣,即后世亦皆敬仰矣!”
清康熙四十年(1701),郭琇上疏乞休,康熙皇帝降旨挽留曰:“卿才品优长,简任总督,正资料理,着照旧供职,不得以衰病求罢!”郭琇再三以病乞休,康熙皇帝感叹曰:“琇病甚,思一人代之不可得,能如琇者有几人耶!”
翌年,郭琇再遭权臣排斥,罢官归里。清康熙五十四年(1715)病故于即墨,祀吴江名宦祠和即墨乡贤祠。
(即墨党史史志)